白糖卷

对我喜欢着的每一对cp都希望他们岁月静好

🎁六一快乐Ⅱ19:48【廉保】|吃点糖怎么样

  六一儿童节当然要吃糖啦,但题目和内容一点关系也没有(x)故事发展没有主线,就是一个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剧情。就是想写一些很平常的事。(不会写剧情就直说😖不必找借口)字数1w3,可在无聊时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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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没有及时发出文表示深切歉意,我以后一定等全部安全发出再撤退逃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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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阴雨天过去,终于迎来了一个阳光晴好的日子,楼道里亮堂堂,从楼层小窗口的百叶窗里溜进来几束微风,让人不经眯起眼睛想像一只慵懒的猫一样伸个懒腰。大型会议室大门紧闭,整个楼道空空荡荡,刘保强转着手里的黑色签字笔,倚靠在墙上,无聊的发着消息。

  

      这边陆志廉正在参加会议,手边的手机连震三下,眼角余光瞥到三条毫无关联的信息跳出来,差点打乱了他的发言节奏。

  

      稳住一时走神的思绪,简单地做了个发言结尾,陆志廉把话筒还给其他参会人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研究这三条信息。

  

    “干洗店刚发来了消息,我顺路就把你的西装拿回来了。”

    “吃鱼丸的话,果然还是那家的比较好吃。”

    “发财竹看着还挺好养的,要不送这个?也挺符合王蓝禄的毕生所愿。”

  

    这前后话题极其跳跃,毫无关联的三条信息在短短一分钟内接连跳出,发信人还是同一个。陆志廉看着刘保强闪动的头像,一时间也没有了思绪,不知这是重案组精英刘sir遇到特殊情况在传递暗语,还是刘保强特有的想一句说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他回忆了一下刘保强今天早上所说的一日行程,细细筛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会带来危险的地点,除了......去和上级汇报工作的时候要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以及去和刘爱碧汇报生活的时候要做好挨揍的心理准备。不过按照以往的和刘保强传信息的经验,陆志廉依然提起了几分警觉和猜测,他上下滑动短信界面,试着把这几十个字重新拆分组合,以期能获得什么潜藏其中的暗语,一面又继续等着看会不会有新消息发过来。

  

    不过好在发信人刘保强并没有让他疑虑太久,第四条短信很快跳了出来,“搞定了,走吧。”

  

    陆志廉抬起头,迅速扫视了会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紧闭的会场大门上。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刚刚好够一人进出。守在外面的一名安保人员悄悄闪身进来,快速走到陆志廉身边,递给他一张折叠好的白纸。又快步走到主办方负责人那里小声耳语了几句。

陆志廉打开白纸,上面只是一句简单的话:

  出门左拐,第二个走廊。

  

  纸条上的字迹写得龙飞凤舞,边角被撕成锯齿状,好似是当事人匆忙之中留下的。但奈何陆志廉对这个笔迹已经过分熟悉,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个字迹明显是刚写不久,笔划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抖动和停顿痕迹,在字迹在最后一处还带上了小小的一个拐弯。陆志廉几乎能从这个字迹拐弯里听出留下纸条之人在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是怎么样的上扬——留信人处境安全,甚至心情甚好。

  

    陆志廉暗自放下心来,把纸条折叠收好,就看到活动负责人一脸焦急和慌张的正朝自己走过来。


  台上的主办方还在侃侃而谈,声音平淡无起伏,总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作停顿,好似一个卡带的老式收音机。台下的参会人员昏昏欲睡但又要保持住腰板挺直聚精会神的模样,一个一个的在桌下直掐大腿。

  

  陆志廉刚刚专注在手机上,没有发现同组下属们的注意力都悄悄的从发言人身上转移到他这里。程德明坐在陆志廉对面,一份注意力的二分之一给了会议本纸张上的隐隐的印刷印花,剩下二分之一转到陆志廉那边,只留眼角的一丝丝余光给了台上平静无波的与他们本职工作毫无关系的“催眠式”演讲。

  

  宽大的会议桌让他无法看清手机界面的内容,但也足以关注到陆志廉翻看手机的动作。他不经默默感叹这种会议的确无聊,连一向认真的前辈都开始破天荒的玩手机,下次内部有提建议的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这条写上:减少无聊会议,拯救工作热情。

  

       程德明正感慨着,就看见安保人员、活动负责人接二连三来找陆志廉,陆志廉把手中白纸收好站起来,表情有些严肃,负责人站在他前面紧握着双手,带着一丝无措和焦急。程德明敏锐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把会议本合上,目光紧紧关注着会议桌对面的事态动向。

  

  那边陆志廉听完负责人一通解释,脸上神色未变,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在不干扰到台上台下的情况下,轻轻拉开椅子就打算离开,抬眼就正好与对面程德明探寻的目光对上。

  

        但陆志廉没有过多表示,只眼神示意打算跟着起身的他继续安心坐着。门缝再次合上,陆志廉的背影消失于厚重的会议室大门之外。

  

  程德明目送完转过头,对着同样眼神不解的下属轻微摇头,既然前辈选择一个人解决,那自然有前辈的道理。下属懵懵的点点头,眼神里带着被发言台强行灌输了知识的迷茫,转过去继续盯着会议室巨大显示屏上的电子钟放空自己。程德明又看了一眼再次紧闭的大门,扭过头时撇了一眼未完全打开的PPT的下角,5/48页数显示简直触目惊心——台上PPT才讲了不到9分之一,而面前的桌面已经被他扫视了十五次,木制桌面的年轮都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做桌子的木头产自哪块土地都快被他推算出来了。他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开始试图用目光虚空雕刻会议本上的印花。

  

  

        陆志廉快走到第二个走廊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没有选择纸条上提示的走法,而是右拐进了一扇安全通道门里。果不其然,有一个身影正在那里等着他。

  

        刘保强靠着墙壁,一只手正无聊的薅着楼梯旁边放着的发财竹盆栽。无辜的盆栽叶被薅了大半,顶端明显秃了一个部分,和刚刚的发言人倒是一个发型了。一部分叶子落在了架子上,上面挂着的红色丝带花也被扯了下来,扎花下摆的地方被撕成一缕一缕的。

  

      “......”

  

      “不谢谢我救了你吗?陆sir?”刘保强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停下了揪叶子的手,抱臂挑了挑眉看着陆志廉。

  

          陆志廉从口袋里把纸条掏出来,翻了翻,在纸张上有着一个极为巧妙的压花,不是系统内部人员都无法轻易发现“从处长办公室拿的?”

  

      “不然怎么能救得了你呢?”刘保强把纸条一把拿回来,“哎,处长办公室纸有那么多,我也就这么随手在地上捡到了一张嘛,保护卫生人人有责啊陆sir。收好了,以后还能再用一次。”

  

      “结果汇报的怎么样了?”

  

      “意料之中的挨一顿骂,毕竟这个......等一下,先别转移话题,救命之恩你还没谢我呢。”刘保强把手摊开伸到陆志廉面前,“要不是我找个理由拉你出来,你怕是还是要在里面浪费大好生命呢。这种大恩大德你不表示表示?”

  

      陆志廉笑了一下,拿出自己的车钥匙拍在刘保强手心里,“这样的表示刘sir还满意吗?”

  

      刘保强一把握住钥匙,甩了甩,神情得意,“这还差不多,走吧!”他转身下楼,陆志廉把落在架子上的叶片捡回盆栽里,然后跟上刘保强的脚步并排走,“我一直很想问,你们ICAC是学的忍术吗?这种会议都能从头到尾听得下去?”

  

       陆志廉想了想,“就当耐心训练了。”

  

      “忍耐着想揍人的心的那种耐心训练?”刘保强“啧”了一声摇摇头,两人一路闲聊着走到一楼电梯间,按下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

  

      两人进到电梯,陆志廉看着向下跳动的数字“你......”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刘保强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也没说什么”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我和安保说是重要任务,紧急抽调。他看到纸上印着处长办公室的标志,就直接相信了,顺便的,我对这个会议负责人恰巧有些了解,自然要他'配合配合'了。”

  

  电梯门开了,刘保强先走出去然后转身看着陆志廉,笑容满面的偏了偏头,“这次任务艰巨啊,长官。快走吧。”

  

  

        车子驶上高架的时候,陆志廉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忘了一个人,他摸了一下鼻尖,想起程德明那充满信任的眼神,感觉到了一丝愧疚。刘保强跟着车载音乐哼着歌,捕捉到陆志廉的小动作,“放心吧,我还给程德明留了一步呢。”

  

      会议室,毫无意义的PPT漫长的好像无尽头可言,台上发言人的拖音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明显,程德明已经开始回忆到小时候到底爬了几次水沟了。然后,如救星降临一般,安保人员再次登场,给了他一张看起来和陆志廉刚才拿到的一样的纸。

  

        程德明按照纸上的要求走到第二个走廊,最里面有一间屋子,他用工作卡刷卡开门,桌上摆放着两打被调查人的资料,他随手翻开一本,此次会议负责人的照片就映入眼帘。他拿着资料在手心敲了敲,厚重的资料发出纸张碰撞的声音,这可比坐在下面听念经有意思多了。

  

  

  车子缓慢停下,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没有狭小拥挤的街道小巷,没有吵闹的车水马龙,只有空旷的四周,还未经修整的路面和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熟悉的空旷景色释放了两个人在大楼里的压力。

  

  从车上下来踩在并不平整的土地上,刘保强原地跳了跳,扬起来地上的灰尘弥漫在脚边。他踢起一脚旁边的小石子,小石子一路咕噜咕噜滚到陆志廉脚下,陆志廉踩了一脚,模仿足球停球的动作停住石子,又用蹭亮的皮鞋把它踢回去,刘保强后退几步,一把截住,开始带球进攻。

  

        等着两人坐到海边的那个简易小摊位上的时候,鞋子裤子已经像是徒步跋涉了三公里一般能抖落三层灰,陆志廉向店家要了一条湿毛巾帮两个人擦灰,刘保强打量着已经有些年头的简易菜单板,“林叔,出新品了?”

  

        上了年纪的老板乐呵呵的笑出满脸的皱纹,双手擦着围裙出来,“我儿子回来了,他帮忙搞的。”

  

        刘保强也笑着点点头,“那来一份新品,其他的还是老样子。”

  

       “好嘞。”老板应一声,转头回去忙碌。

  

        刘保强静静的看着灰白色的堤岸和远处翻涌的海水,陆志廉把毛巾折叠好还回去,带了两杯顾客自取的便宜橙汁过来,刘保强喝了一口抿了下嘴,“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陆志廉陪着他一起看向远处,林叔的儿子终于打拼回来了一家人可以团聚,新添的菜谱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来的路边插上了一块规划牌,政府的土地规划马上要到这边,“也有一些变了。”

  

     “但有一些永远不会改变。”刘保强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陆志廉,一字一句说到。

  

        这个时间人不多,老板忙完就坐过来和他们闲聊。以前是陆志廉一个人来,后来多了个刘保强,再后来变成了两个人一月一次固定来吃一顿,位置也总是坐在这里。老板和他们熟悉了,就爱和他们聊聊家长里短,林叔老来得子,对儿子很是宝贝。刘保强边吃着,边听老板讲儿子的事情,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居然也是在几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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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南湾船厂事件之后,刘保强就再次点燃了作为一名警务人员的信念。从懒散滑头混日子转变成为了可信可靠的刘帮办。两年多的时间里,一步步与下属建立起曾经失去的信任与默契,带领他们冒着枪林弹雨破了好几起重大案件。就在这个当口,上级来找他了。接完上司的电话,刘保强盯着熄屏了的手机屏幕发呆,阳台上恣意生长的吊兰在晚风中轻微摇摆着一如他现在的心情。调任这种事情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一想到上级已经全盘决定好了再给他一个通知,还是让他产生了些许微妙的被“强买强卖”了的不爽情绪。

  

        谈完的第三天,他的调令下来——从CID调到JFIU,是从危险外勤往安全一些的文职调。虽然后来他到了JFIU也没坐过几天办公室就是了,这一点他和陆志廉很像,都喜欢拿着文职岗来玩命。

  

        升官发财是好事,共事多年的CID组员们恋恋不舍的给他办欢送会,高妹拉着他的衣袖当手帕用,其余的大小伙子们把一首送别歌唱得鬼哭狼嚎,不怎么像送别倒更像要送葬,就差对着他三鞠躬。最后是刘保强抢在其他客人被吓跑之前,把话筒夺了下来,才躲掉了这波持久的“魔音攻击”。

  

        陆志廉坐在街对面的车子里,看着聚会结束后的一行人站着路边,刘保强安排好出租车把组员们都一一送回去。最后剩下他一人站在路灯下望着被彩色灯光照亮的树叶发呆,背后是来来往往的热闹行人,两三个聚一起,笑闹着走在繁烟火气的夜市街道上。独自站立的刘保强与他们就像两条无法交融的平行线,站在最亮的路灯下的人反倒是最落寞模样。

  

        陆志廉发动车子,开到他面前缓缓停下。

  

        刘保强的视线被拉回,抬手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副驾驶的座椅已经被调成了最舒服的姿势。他往后靠了靠,顺手打开前面的车载音响。普普通通的私家车平稳起步,刘保强把窗户拉下来,夜风扑面涌来,呼呼作响的风声盖过了大部分低缓的蓝调布鲁斯,只余一两段旋律间歇穿插其中。渐次远去的暖色街灯,高架桥两边空旷深远的夜色,林荫道上清脆起伏的虫鸣,海滩沿线轻触沙滩的淡淡海水气息......远离中心地段的热闹,香港这座繁华都市鲜少被欣赏到的夜景在刘保强眼里一一滑过,映得瞳孔也斑斓了几分。

  

         又一曲蓝调刚刚收尾,陆志廉在一家招牌老旧,夜深还在营业着的小食摊面前将车停下。白炽灯在寒夜格外的耀眼,俩人买了一份鱼蛋和一份碗仔翅,在深夜的寒露里,靠着还在微微发热的车前盖慢慢吃完,摊子上蒸腾而起的热气霎时转移到了胃里,暖洋洋的回旋着,带来了温暖的慰藉。

  

        “回去吗?”陆志廉问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刘保强伸了个懒腰,理了理被一路夜风吹乱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浊气,语调轻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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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点的餐吃完,老板也正好结束话题回去收拾碗筷,“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我们家臭小子也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了。”

  

        陆志廉把纸巾递给刘保强,“爱碧是不是也快了?”正在擦嘴巴的刘保强一愣,眼睛瞬间睁大,“糟糕,我忘记问了!”

  

        刘保强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拨打过去,对着对面的妹妹一叠声的,“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是是是”,“对对对”,点头哈腰,谄媚讨好至极。但是很明显的刘爱碧并不买账,眼看妹妹的火气要压不住了,刘保强像是抛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扔给陆志廉,呲着牙,自己闪到一边去,“交给你了,你搞定啦!”

  

        陆志廉疑惑的接过手机,慢慢贴近耳朵,试着出声到:“喂,爱碧...”。眼看着陆志廉讲了几句依然神色正常,刘保强小心翼翼的走回来,一只手臂搭在陆志廉的肩膀上,耳朵贴近电话偷听。电话里面刘爱碧的声音明显温和了很多,刘保强松了一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上半身的压力都压在陆志廉身上,继续听电话。

  

        “周..六...吗?”陆志廉有些迟疑的看向刘保强。刘保强立刻摇摇头,用手比划出了一个“7”的动作。陆志廉轻点头,继续回电话电话,“周六可能没时间,周日怎么样?....嗯,好,那就这样说,我会和他说的。”

  

         陆志廉挂掉电话,如实复述:“爱碧的男朋友飞机延误改签了,暂时回不来。她想先周日去试婚纱,然后到处逛逛,找个合适的地方以后去拍婚纱照。”

  

        海面起了风,越过堤坝吹拂过来,吹得简易的遮阳伞微微晃动。刘保强长呼了一口气,依然靠着陆志廉,语气里是满满的愤懑不解:“明明我才是她亲哥,刘爱碧这个臭丫头怎么对你这么好?”

  

        “可能...是觉得我比你靠谱吧。”陆志廉忍着笑,一本正经的。

  

        刘保强一下子坐起来,把板凳往前拉了拉,面向陆志廉,就要开始理论一番:“我哪里就不靠谱了?哪件事不是我亲力亲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还被握在陆志廉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跳出信息。陆志廉把手机放到他面前,“找你的。”

  

       刘保强扫了一眼,无关紧要又极其繁琐的工作消息。无非是和对面部门人员虚与委蛇的一句我一句的“回合制”客套推拉罢了。这种事情,对于与那么多狡猾的内部涉案人员交锋过的ICAC首席调查主任来说,应该早就得心应手了吧。

  

        刘保强皱着眉头把手机推回去,“你帮我回吧,看着头疼。”

  

      “现在刘sir不亲力亲为了?”

  

        刘保强摆摆手,又靠回去,枕着手臂,看着陆志廉措辞回消息,“不靠谱就不靠谱吧,有陆sir一个靠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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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宽敞明亮,到处标满了爱情的宣言,热情的导购在给刘爱碧一件一件的介绍店里的婚纱,

  “这一件的袖子设计呢是为了...”

  “您看这一件,在裙摆的地方...”

  “小姐,您面前这一件,是我们店的新品,是由著名设计师....”

  选婚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尺寸、寓意、价格、与婚礼的适配度、与新娘的妆面的协调度等等各种复杂的细节都要考虑进去。刘爱碧一边听着导购天花乱坠的介绍,一边在手机上写写画画的计算着婚礼的预算。陆志廉像个保镖一样,一路跟在导购员和刘爱碧身后也在计算着。只不过他计算的是:如果刘爱碧试完了这十几套婚纱之后,刘保强还没有到场。那刘保强多年的身体素质训练能否遭得住刘爱碧的一顿暴击。

  

        逛了一圈,刘爱碧先选了几套心怡的婚纱上楼试穿。陆志廉坐在休息区给刘保强发消息:“你还有十套婚纱的时间。”

  

        只一秒,刘保强的语音消息就回了过来,“在堵车。”他的声音里掺杂着浓浓的无奈,背景是此起彼伏的刺耳喇叭声。“今天都赶着去结婚啊?怎么全往这条路上挤?”

  

        陆志廉看了一下婚纱店对面不远处一家新开业的大型超市,仿佛在质疑香港市民的购买力一样,墙上贴着惊人的折扣价格,门口停车场已经堵得水泄不通,还有车子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开业大酬宾。”

  

        “开业大酬宾?结婚还能买一送一啊?”

  

  前方红红的刹车灯密密麻麻,刘保强有些烦躁的扯开领带,真是难为他今天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笔挺西装,用了点陆志廉的发型定型液搞了个帅气的发型,就为了陪妹妹去婚纱店选一件带来幸福的婚纱。本来一切都已经就绪,谁知道就在他和陆志廉要出门的前一脚,一个电话打过来,硬生生地阻止了他去到婚纱店的脚步。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让陆志廉先去接刘爱碧,而他匆匆赶过去加班处理,并且在电话里对着妹妹千保证万保证的指天发誓自己“只是晚一点到,一定会陪着亲爱的妹妹选婚纱。”而现在看着前面毫无希望的堵车,刘保强只想弃车逃跑。

  

        陆志廉挥手示意刚刚介绍婚纱的导购员,指着旁边的一排婚纱中的几件说道:“可以的话,麻烦把这几件也送上去试一下吧。”导购员拉出其中一件婚纱询问到:“先生,确定是这些吗?这里的风格和刚刚刘小姐选的风格是不一样的。”

  

        陆志廉温和的笑到:“我知道,但是婚礼不会只让新娘只有一件婚纱,我觉得这几件放在婚宴中间换着穿也不错。”

  

        顾客的要求要百分百支持,特别是能够让自己赚更多钱的时候。“好的,先生。我送上去给刘小姐试一下。”导购员抱起五件婚纱上了楼,和刚刚刘爱碧选的几件放在一起。

  

        “现在你有15件的时间了。”

         “我连15厘米都没有移动到!”刘保强捶了一下方向盘。


  

  一位年轻的员工给陆志廉送来了水,请他稍等,“先生,您女朋友正在上面试婚纱,您可以先看一看我们这边的新娘手捧花样式。”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接待的几对来选婚纱的情侣里面,要么是男方全程独自坐仿佛只是一个陪同人偶,要么是男方陪着女方选了几套之后就失去了耐心去休息,剩下的就让女方自选,衣着也极为随意。只有这一对里面的男士,穿着正装,全程陪伴着挑选,非但没有啰嗦抱怨,反而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所以她对陆志廉的行为很有好感。

  

  陆志廉礼貌的接过水,微笑着解释:“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不是刘小姐的男朋友,我是她...哥哥。只是来陪妹妹试婚纱而已。”

  

      “啊!”,年轻的员工局促地轻喊了一声,耳朵根发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是...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出来,给您增加困扰了。”从进店起,ICAC的职业习惯就让陆志廉把店里每一个人都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遍。这位新员工刚刚上班的紧张无措,和周围老员工时不时投过来的工作审视目光都被陆志廉尽收眼底。他自然的接过新员工递了一半的手捧花图册,“没关系,你也可以向我继续介绍一下。”刚刚慌张不安的新员工眼睛“唰”得一下就亮了,“好的!”

  

        等到刘保强一路大喘气的跑进店里的时候,刘爱碧刚好进去换最后一件婚纱,陆志廉面前桌上摆了几束手捧花,刘保强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将陆志廉递过来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缓了近一分钟才开口说话。他摸了一把发型,拍了拍陆志廉的肩膀,“啫喱水不错,下次多买点。”

  

        站回门口迎宾的新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一身名贵西装,但领口扣子已经散了几个,领带也松松垮垮的,仿佛刚刚逃婚出来的男士一路冲进店里。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返回去倒了一杯柠檬水,想了想,索性把整个冷水壶都带上了送过去。

  

       “爱碧怎么样了?”刘保强连喝了两杯水,呼吸终于能够渐渐的平复下来。陆志廉拍着后背给他顺气,指了指二楼,“正在换最后一套”,听了这话,刘保强的肩膀一下子沉下来,刚刚奔跑时紧绷的肌肉也全都放松,整个人软软的靠在舒适的沙发上。陆志廉给他拿了纸巾擦汗,刘保强拍拍胸口,“好险好险,赶上了。我把车子停在小巷子里,一路跑过来的,不然现在还堵在路上呢。刚刚那个速度要是录下来,我觉得能破我的警校长跑记录。”

  

        新员工重新续了一壶水贴心的送过来,看着这位刚刚火急火燎的架势难道是...“请问您是...楼上刘小姐的男朋友吗?”

  

        “啊?不是,我是她哥。”刘保强撑着手从舒适的沙发上坐起来,稍微端正了一下坐姿。

  

        “又...又是哥哥吗?不,不好意思。”连闹了两次乌龙的新员工脸红到脖子根。

  

  “又?”刘保强回头看了一眼陆志廉,立刻笑容满面的用手揽住陆志廉的肩膀,挨上去,“是的,我们两个都是刘小姐的哥哥。不像吗?我们正好是不同父母的亲兄妹而已。”

  年轻店员被绕进去了,“不同父母?亲兄妹?”

  

        二楼的导购员匆匆下来提醒,陆志廉看了看时间,帮刘保强把领口的扣子重新扣好,领带拆开重新系整齐,将刚刚因为跑步起皱的地方拉平整一些,“爱碧的衣服应该换的差不多了,准备一下。”

  

        两人站好一起望向二楼的旋转楼梯。二楼试衣间的帘子打开,一袭洁白婚纱的刘爱碧缓步走出来,她低着头拉着宽大的婚纱裙摆,一面走一面自顾自说着:“这个裙摆好像...”,她走到楼梯口抬起头,打算向下面的人征求一下意见,“我觉得这个...”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绚丽的色泽,刘爱碧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前,望着下面,在楼梯的尽头,在那个阳光透过窗户的地方,站着两个她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

  

        一个是她的哥哥,刘保强。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与她血缘关系最亲密的亲人,那个在她至今的一半生命里相依为命的人。在父母相继离开之后,他靠着自己单薄的力量,拉扯她长大。他们之间有过误解,芥蒂,甚至近乎要决裂,但很幸运的是,他们最终依然找回了最初的温暖而坚定的亲情。

  

        而另一个,陆志廉。从最初的救命恩人到现在的情同手足,以刘保强为那个不可分割的纽带而建立起来的联系随着时间愈加深厚,现在的陆志廉早已完全融入了本来只有她和刘保强两个人的小家,成为她的第二个重要的哥哥,血缘关系并不能阻碍他们之间的羁绊。

  

        其实早在亲哥刘保强还想着要怎么和她解释的时候,女性敏锐的观察力已经让她洞悉了这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她从来没有排斥过刘保强跟陆志廉的关系,相反的,她时常为这两个人的默契和感情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过在一切摊牌之前,她选择了装傻充愣,只为了看一看两个精英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变成傻瓜手足无措的笑话。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是默契度太高,居然不谋而合的想到要和她单独聊一聊,对于这种主动分散了战斗力的作战方式,刘爱碧欣然接受。

  

  刘保强下厨做了一桌晚餐,甚至还乖乖的收拾好了碗筷,然后深呼吸一口,坐下来,手指交叠在一起,措辞到:“爱碧,哥哥...想和你聊一下事情。”多年来作为最熟悉的人,让刘爱碧已经大致能猜到刘保强会跟她说什么。但是当哥哥在前言不搭后语的紧张之后,一脸坚定不移的向妹妹坦白他的选择时,刘爱碧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小小的震撼,她深知自己哥哥的性格,平时漫不经心的人却做出了最不可磨灭的承诺。

  

        不过相比起来,陆志廉就要雷厉风行的多,直接找了合适的时间约她出来详谈。但是刘爱碧也是早就有所准备,她赶在陆志廉开口谈感情问题之前就抢先说道:“我知道,你和我哥在一起了。”一句话噎得陆志廉半晌不知再怎么开口。能让首席调查主任吃瘪的机会可不多,她刘爱碧也算独得一分了。

  

        现在这样两个重要的人带着温柔的笑容,穿着得体的西装,像要出席重要会议一样出现在她挑选婚纱的普通店铺里。他们站在那里,耐心的等着她缓步走下来,像是在等待一棵即将随风而去的蒲公英。她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红,她扭过头,快速擦了一下,提起裙摆小步跑下楼,高跟鞋在旋转楼梯上“哒哒”作响,刘保强和陆志廉赶紧迎上去,“爱碧,你慢一点!下楼小心!”

  

        走到最后两节台阶的时候,她停下脚步一个小跳,与来接她的哥哥抱个满怀,长长的裙摆像一扇孔雀尾翼铺满整个台阶。就像小时候一样,下楼走到最后的台阶时,刘爱碧一定要刘保强等一等转过来,然后自己从两三阶的楼梯上跳下,快乐的扑进哥哥怀里。她从来不担心会摔落到地上,她知道哥哥刘保强一定会接住她。这次也一样。

  

        在柜台付预付款的时候,收银员终于忍不住的八卦了一下:“刘小姐,那两位是?”刘爱碧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陆志廉和刘保强正在站在后面在面对面的谈事情,修身的西装一黑一蓝,站在一起完美和谐。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在刘爱碧看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停下话题,也一同回头看向她。“爱碧,怎么了吗?”两个人流露出疑惑不解,一边问着一边走过来。

  

        刘爱碧轻笑了一声,转过去继续付款,“他们两个是我哥哥。怎么?看着不像吗?这很正常啊,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一家人。”

  

       “好了,钱付好了。”她一左一右挎起两个人的臂弯走在正中间,像每一个受宠的小妹妹一样撒娇,“走吧,哥,我们回家!我今天想吃鲍鱼,试了半天婚纱真是累死我了,我要补一补。”

  

        “你不要保持身材穿婚纱吗?”

        “啊!刘保强,你怎么又在提这个事!!!我就是饿了!我就要吃!”

        “偶尔吃一顿应该也没事吧。”

        “就是嘛!还是我陆哥好。”

        “喏,陆志廉,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要减肥你陪她减,不要凌晨拉我起来跑步。”

        三人斗着嘴走出店门,至于到底是怎样的“异父异母”,怎样的“一家人”,就随便她们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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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程德明的那好几沓资料起了大作用,同样的也带来了大工作量,忙碌的一周在查资料,审犯人的连轴转中极快的流逝过去。

  

  在又一个周日的时候,刘保强坐在驾驶位上,带着墨镜,吹着空调,看着远处的放飞的婚礼气球嚼着口香糖。他刚刚送了刘爱碧去海滩看外景,转过头正好来接参加婚礼的陆志廉。今天是陆志廉恩师的孙女结婚的好日子。他作为恩师培养出来的得意学生,也作为为恩师沉冤昭雪的大功臣,自然是要作为重要嘉宾出席的。

  

        陆志廉没有留下吃饭,只参与了个仪式就匆匆出来。“婚宴都不吃?我查了一下这地方一桌抵你半个月工资了,血亏啊陆志廉。”陆志廉坐进车里,将手里的礼品盒放到后座,语气平静,“婚礼办完也算是完成老师的遗愿了,至于其他人...我并不想有过多交集。”

  

       然后,他拉开胸口的西装,拿出一朵粉色的郁金香来送到刘保强手里。

  

        刘保强接过这朵花打量了一下,花朵正处于完全绽放时期,粉色的花瓣娇艳欲滴,即使是从陆志廉怀里掏出来的也没有任何被压坏的痕迹。

  

  “这哪里来的?来宾人手一朵?”

  

  陆志廉只是笑了笑,含混不清的“嗯”了一声没有回答,便转腰抬手去拉安全带。没有得到明确答案的刘保强好奇探究的视线盯着陆志廉,陆志廉扣好安全带抬眼看他,

  “怎么?”

       “不会是你顺手把人家的婚礼装饰给拆了吧?”刘保强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

  “当然不可能。”陆志廉一脸正直的回看他。

       “嗯,好吧,那相信你了。”刘保强摸摸下巴,勾起嘴角,顺手把这朵花插在了空调的出风口处,给车厢里增添了一抹亮色。

  

        两人掉头去接刘爱碧,刘爱碧刚刚坐上车,就一声小小的惊呼,“郁金香哎!”。

  刘保强开着车转头看了一眼空调出风口,“原来是郁金香啊,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花。”

  

       “是啊,是郁金香。啊,对了,我到时候也要捧一束...还是说换成.....”刘爱碧小声的自言自语起来。

  

     刘保强没有听清,他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镜子里坐在后排的刘爱碧自顾自嘀咕的样子,“爱碧你在说什么呢?”

  

     坐副驾驶的陆志廉替刘爱碧回答,“她在想婚礼细节呢。”

  

        “对啊对啊。哥,你不知道要考虑的细节可多了。”刘爱碧掏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又开始写写记记。“你就说这个花吧,它...”

  

        “爱碧今天外景看得怎么样了?”陆志廉突然问到,“外景吗?外景不错哎,”刘爱碧来了兴致,她坐到后排座椅的正中间,两只手分别搭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椅背上身体前倾到空隙中间,开始分享“我发现了一个绝好的拍摄景点,就在那个海滩转角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去的,景色特别适合情侣一起去,在那里拍婚纱好有氛围的,它旁边啊都是.....”

  

        听着刘爱碧兴致勃勃的分享,刘保强越听越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还是点头附和着妹妹。直到刘爱碧下了车,站在驾驶座车窗边提出最后一个想法,“我想到时候有一个专业的摄影团队去帮我拍一套。”,陆志一口答应下来,“好啊,正好我有一个认识的朋友是专门搞摄影的,到时候让你和他联系。”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回家了,拜拜~”

  

         看着刘爱碧愉悦的背影走进家门,刘保强关上窗户,戳了戳陆志廉,神色有几分纠结,“爱碧刚刚说的那个地方我们是不是去过?”

  

        “是,还去过不止一次。”陆志廉淡定回答到。

  

        想起刘爱碧刚刚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的兴奋语气,车内的两人都沉默了。刘保强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不行,这件事绝不能让爱碧那傻丫头知道。从小她就这样,如果发现自己找到的东西早就被人捷足先登的话,要被打击得三天缓不过来。所以...”刘保强又把手搭到陆志廉大腿上拍了拍,目光坚定的大声密谋,“到时候她带我们去,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位下属正在给大家发喜糖。看到刘保强过来,立刻抓了一把送到他手里:“刘sir, 来一起吃喜糖啊,我今天上午刚参加完婚礼回来,正好带回来给大家分一分。”

  

  刘保强道了声谢,拆开一颗塞嘴里,看着放在桌上喜糖盒子感觉有些眼熟,他拉住下属问“你上午刚参加完?”

  

  “是啊是啊,”下属凑过来,眼里闪出八卦的光芒,小声道,“刘sir你猜我在婚礼上看到谁了?”

  

        “谁?”

  

        下属把他往旁边拉了一把,看了一下四周,用手遮住嘴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是陆sir啊!ICAC的陆sir。”

  

     “陆,陆志廉?”刘保强又看一眼喜糖盒子,怪不得感觉似曾相识,原来是陆志廉直接放在他车后座的一模一样出自同一家婚宴的喜糖。

  

        “看到就看到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平时又不是没见过他,警廉合作都几次了。”刘保强说完就要走,去婚宴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毕竟他今天可是当了一把“专职司机”。

  

        下属把他拉回来,“刘sir等一下,这次有点不一样啦,有故事发生的嘛。”

  

        “故事?什么故事?”刘保强来了兴趣,陆志廉倒是没有和他说参加一次恩师孙女的婚宴还有什么故事发生。

  

         “是这样啦,我是男方这边的受邀亲属,我看陆sir应该是女方那边的,因为新娘看起来和他很熟的样子,在仪式开始前和陆sir聊了很久。我怕陆sir看到我,我都躲在后面,没敢往前。”

  

         “能不能说重点?”

  

        “哦哦哦重点重点,重点的就是新娘往后抛手捧花的环节,刘sir你猜手捧花落到谁身上了?”

  

         “......”

  

        “是陆sir啊是陆sir!在抛花的环节,我看陆sir本来是不想凑热闹的,本来也是,也从没见过这种场合男士去抢捧花的。但新娘一直坚持,陆sir没办法只能站在一群伴娘后面做个样子。”

  

       “但是刘sir你就说巧不巧吧?那个捧花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愣是越过了一众伴娘,直接落到了陆sir的怀里。”

  

         刘保强想象了一下陆志廉被天降捧花砸中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怪不得陆志廉不提这个“故事”呢,这个“故事”可太精彩了。

  

        “然后呢?”他现在开始对这个故事的后续感兴趣了。

  

       “然后啊,想必陆sir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啦,全场真是一片安静,但陆sir反应很快,他把捧花还给新娘,让她再重新抛一次。”刘保强继续安静的听着,他知道这个故事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

  

        “我当时离舞台比较近,就看到陆sir在把捧花还给新娘之前还和新娘说了什么,但是音乐声太大我没听清。然后我就看到陆sir从那束捧花里摘了一朵粉色的郁金香下来。”

  

        “也不知道陆sir要这一小朵花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就在陆sir刚刚一个转身的功夫我就发现那朵郁金香就已经不在陆sir手上了,也不知道放哪里去了。”下属还满腹不解,但刘保强的思绪已经有些神游。

  

        “粉色的,郁金香...”他在心里默念一遍,盯着自己刚刚接过花的手,想起陆志廉在车里似是而非避而不答,但又特意把花送到他手上的样子。刘保强望向窗外ICAC大楼的位置,又别过头去,变扭的“啧”了一声,面上不显,头发遮住的耳后红成郁金香的颜色。

  

        “至于嘛,想送就直说好了。”

  

        而那朵从新娘手捧花里摘下来的,象征的“永恒的爱”的粉色郁金香,现在正插进了花瓶里,放在汽车前台板上肆意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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